重说历史之牧野之战(一):一心为民,忍辱负重

2022-9-19

3000多年前的一天,在中原牧野,也就是今天的河南省新乡市附近,当西周周武王的5万将士面对着商王帝辛的17万军队,没有人知道,兵力如此悬殊的两方,各自怀着怎样的心情,在那个以人力作战的年代,胜负仿佛毫无悬念。
然而,谁都没有想到,不到一天的时间,战争就定了胜负,而且,兵力弱小的周武王竟然战胜了数倍于己的商王军队,获得了胜利。
战争的结果如此出人意料,是上天的有意安排还是作战方有何战略秘籍?千百年来,隐藏在历史中的真相究竟是什么?
约公元前12世纪中期,一支疲惫的队伍在古公亶【dǎn】父的率领下,艰难地向南迁徙,他们是姬姓部落的族人,世世代代在渭北平原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。
商朝中后期,国内矛盾突起。西北高原的游牧部落不断南下侵扰,渭北平原的农业遭到破坏,姬姓部族不得不离开故土,南下迁徙,来到周原,也就是今天的陕西岐山之下,关中平原西部。
这里土地肥美,气候宜人,适于农耕。疲惫的姬姓部族停留下来,决定在此定居,并自称周人,意思是生活在周原的人。
周人在古公亶父的带领下,开发沃野,营建城郭,发展农业生产,使周逐步强盛起来。
没有人知道,这个部落会在若干年后,推翻商王朝,成为天下的主人。
《诗经·鲁颂·閟【bì】宫》:“后稷之孙,实维大王。居岐之阳,实始翦商。”
而成就这一翦商大业的便是姬昌。

姬昌本是古公亶父的三儿子季历的孩子。他出世时,一只口衔丹书的朱雀落在季历家门前,在信仰天地神祇【qí】的古人看来,这是有王降生的征兆。而且,幼时的姬昌聪颖异常,古公亶父十分喜爱,就有意传位给季历,以便让姬昌接位。
周人的传统是长子为裔,这也许会引发一场争夺首领之位的手足厮杀。
然而出人意料的是,古公亶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知道了父王的心思后,竟然主动让位,南下荆蛮之地,削发文身,断绝了继位的可能。
就这样,古公亶父去世后,三儿子季历继位,后传给姬昌。而让位的大儿子在东部沿海建立了吴国,在几百年后的春秋时期称霸一时。
即位后的姬昌没有让他的祖父失望。
他的生活十分勤俭,常常穿着普通人的衣服到田间劳动,体恤百姓疾苦;制定出一系列利民政策,如划分田地,让农民助耕公田,纳九分之一的税;征收租税有节制,让农民有所积蓄,以刺激劳动兴趣;他奉行德治,倡导仁义、敬老、慈少的社会风气;商人往来不收关税,有人犯罪妻子不连坐等。
几年间,周人部落的社会经济获得良好发展,成为西部最强盛的部落。姬昌被商王封为西伯侯,管理西部众部落。

商王朝自公元前16世纪建立以来,经过六百多年的发展,繁盛期已过,东夷部落战乱不断。此时的君主是商朝第32位国王子辛,也就是后来遗臭万年的商纣王。
然而,年轻时的帝辛其实天资聪颖,勤政好战。
《史记·殷本记》记载:“帝纣资辨捷疾,闻见甚敏,材力过人,手格猛兽”。
他继位后,重视农桑,社会生产力得到较好发展;为平定东南战事,开疆拓土,他将西部交与姬昌管理,自己着力攻打东夷诸部落,把商朝的势力向东海和长江流域一带延伸,国土扩大到今山东、安徽、江苏、浙江、福建沿海,国威远播。
但好战的帝辛,也是一个脾气十分暴躁残忍的人。
闻仲,商朝太师,曾辅佐两代君主,领兵征战,德高望重,忠心耿耿,深得帝辛敬重,被尊为叔父,文武百官对他也都十分臣服。唯独有一样,闻仲怕老婆一事,朝野皆知
一次,闻仲打胜仗归来,帝辛带群臣设宴庆功。席间,帝辛宠臣崇侯虎开玩笑说闻仲怕老婆,引得众人哄堂大笑,闻仲顿时羞愧万分,无法应答。
群臣耍笑叔父的这一幕,帝辛看在眼里,等到酒终人散,帝辛悄悄来到闻仲家中,刚走到门口,透过门缝,就看见一向高大威武的叔父,竟然半跪在婶婶的面前,为其揉肩捶背。
帝辛十分生气,回去便下了一道命令,命文武百官第二天带着夫人一起上殿。官员们不知就里,第二天都带着内人前来参拜。
大殿内,帝辛突然喝令道:把闻仲的夫人押上来。
闻夫人被押上台前,帝辛呵斥道:叔父为国立下汗马功劳,不仅臣子们对他恭敬佩服,就是孤王我,也对他敬重有加;你一个妇人,何德何能,竟敢在家里羞辱他!一个堂堂大将军,半跪在你面前,成何体统!此前听说叔父在家怕你,以为是玩笑,昨日亲眼得见,真是令人发指!
训斥完,帝辛当即下令,砍掉这妇人的头颅!武士手起刀落,闻夫人的头被齐颈砍下。武士拿来一块白绫覆盖其上,殷红的鲜血转眼染红了三尺白绫。
帝辛当即发布号令:借此染红的绫绸警示天下女子,婚后不可羞辱小看男人。自今日起,但凡女子出嫁,头上一律都要顶着红绸,遮头盖脸,入住夫家,听候使唤,尽心伺候夫君!
新娘遮红盖头的习俗,就这样形成并一代一代传下来。
浪漫喜庆的红盖头习俗是否真的与暴躁残忍的帝辛有关,我们不得而知。然而,这个传说故事却让我们对帝辛的脾性窥见一二。
虽说帝辛残暴,但以他的才能,如果继续勤于政事,商朝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命运。然而,帝辛变了,有人说,是因为一个女人。

一年,帝辛向有苏部落发起进攻。和许多其它小部落一样,有苏部落抵挡不住强大的商军,终究难逃灭亡的命运,有苏首领的女儿成为商王的战利品。没有人知道,这个美丽的女人,会成为改变商朝命运的导火线。
她的名字,叫做苏妲己。
当亭亭玉立,娇艳欲滴的妲己来到帝辛的面前,清秀的眉宇间泪光点点,惹得帝辛怜惜不已。戎马一生、将近老年的帝辛内心深处,重新燃起生命的火焰。
然而失去国家亲人的痛苦却使妲己终日闷闷不乐,不苟言笑。为了获取妲己的欢心,帝辛想尽一切办法,花费巨资修建豪华的宫殿园林,将酒灌满池子,肉挂满树枝,与妲己追逐嬉笑,笙歌燕舞,寄情于声色之中。
穷奢极欲的生活使国库开始空虚,帝辛便加重赋税,对百姓残酷压榨。
渐渐地,习惯了帝辛的极尽宠爱的妲己,对杀人起了兴趣。
为了逗妲己开心,帝辛发明了炮烙之刑:命犯人走在涂满润滑油的铜柱上,一不小心滑倒在火坑里,顿时就会皮焦肉烂。妲己见此惨状笑个不停,帝辛便常常将犯人召集起来行刑。
帝辛的行为让商朝臣民开始担忧失望,百姓苦不堪言。

与此同时,西部的周人部落在姬昌的治理下,呈现出一派社会清明的景象。周边部落的人们忍受不了帝辛残暴的统治,携老扶幼纷纷归附,面对前来投奔的外部族人才贤士,姬昌均以礼相待,予以任用。
帝辛的亲信宠臣崇侯虎暗中向帝辛进言,说西伯侯姬昌到处行善,树立自己的威信,许多诸侯投奔而去,恐怕不利于商王。
这让帝辛十分不安。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姬昌这一威胁又不引起西部叛乱呢?
这一日,姬昌像往日一样,朝见帝辛,提出废除炮烙等残酷的刑罚。但刚愎自用的帝辛早已不接受任何劝谏,他十分生气,并借此机会,将姬昌发配入国家监狱——羑里城。
为了救出姬昌,周人部落数次派人向商王求情,均未得到接见。
几天过去了,姬昌已经渐渐从被囚禁的悲愤中缓和过来。
放眼现今,商朝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,帝辛居功自傲,沉于美色,不听谏言,而自己本是一心为民,却被囚禁于此。当赤诚的为国之心被浇上冷水,也许,是时候为国家、为子民另谋出路了。
一日,姬昌的大儿子伯邑考求见帝辛,请求释放父亲。为了断绝周人的希望,也为了试探姬昌的臣服之心,帝辛竟将伯邑考残忍地杀害,做成了肉羹,拿给姬昌吃。
为了周人的未来,为了保全性命,早已知晓帝辛心思的姬昌吃下了肉羹,他强忍着怎样的屈辱与痛苦,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。
当姬昌吃肉羹的时候,他与帝辛的仇恨终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。国家子民的出路与个人仇怨激烈交织,从那一刻起,姬昌的内心,有个声音越来越强烈——灭商。

距离羑里城不远,商都朝歌(今河南汤阴)的一个集市上,外出巡游的帝辛缓缓经过一位正在叫卖的老翁。
这位老翁名叫姜尚,字子牙,是远古时代炎帝的后裔。他半生漂泊,博学多闻却不得志,曾在黄河边上的孟津卖过肉,如今在此卖酒。帝辛的残暴制度使商朝百姓苦不堪言,默默观察国势民情的姜尚深知百姓疾苦,可一心想救民于水火的他却无人赏识。
帝辛不会知道,这个被他忽视了的普通老汉,在若干年后,会和姬昌一起,成为他的噩梦。
半生漂泊、白发丛生的姜尚会如何寻机施展自己的抱负?
而此时身在狱中的姬昌,何时迎来被释放的那天?
他又该如何谋划灭商大计呢?
未完,待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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